一个人的一年,一座城用一千年去祭奠。
这座城市的标签很多,再多的人也只不过以在她2500年的长卷上留名为荣,所以滚滚的运河好像从来没有为任何人驻足过。
1048年,他来到了这里,以左迁的名义。
他在很多地方停留过,留下了太多值得记忆的文字和值得书写的篇章。而这里,只是他漫长宦途中小小的一站。也许,他不会记得在这里短暂的欢愉或是月下孤寂的独酌,不会记得他某天醉意后的题名却让这个地方铭记千年。
很多人向往来到这里,这里的烟花三月值得他们用“腰缠十万贯”去换取,很多人期待来到这里,用自己的“无可奈何花落去,似曾相识燕归来”去唱和前人的“人间四月芳菲尽,山寺桃花始盛开”。也有很多人来到这里,却有着贬谪的前因,然而,我相信对所有因左迁来到此地的人来说,又有着与一味惆怅苦闷所不一样的心情。
因为,这里是,扬州。
而那个人,复姓欧阳,单名修字。
春
滁州的风光确实秀丽,其西南诸峰,林壑尤美。但欧公却只是寄情于山水,自号曰醉翁,然则醉翁之意真在于山水邪?如果稍稍揣摩下中国文人士大夫的心理,便会知晓,居庙堂之高,心怀天下,才是他们的最高理想。因此所谓“人知从太守游而乐,而不知太守之乐其乐也”诚不欺也。